作者:胡萝卜精
链接:https://www.zhihu.com/question/336872759/answer/767384234
来源:知乎
 

nmsl

出自著名主播孫笑川,微博名帶帶大師兄,nmsl意思就是你媽死了。

孫笑川在之前直播的時候非常喜歡嘴臭,習慣說的一句髒話就是nmsl,然而在蔡徐坤粉絲群裡也潛伏了一批黑粉,通過曲解縮寫的解釋來達到了帶節奏的目的。於是nmsl的意思變成了never mind the scandal and liber,永遠不要理會謠言和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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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笑川(1990年5月12日),是來自四川省成都市新津縣的一名前電子遊戲網絡主播,原鬥魚TV抽象工作室成員。新浪微博用戶名帶帶大師兄。有孫狗孫哥mata川網戀教父日本天皇[2]等稱呼。因一系列爭議事件被中國內地多個直播平台封殺,之後改在Twitch直播,中國國內粉絲群轉而活躍於新浪微博上。因其常與觀看直播的粉絲以及一起玩遊戲的玩家發生言語衝突,且言語較有節目效果,故引發了「嗨粉」這一亞文化和相關網絡迷因

經歷

孫笑川自稱在中國四川省成都市新津縣的一個單親家庭長大,跟隨賣零食、童裝的母親生活。中學時期的孫笑川性格較為內向,在學校裡面並不突出,成績也並不是很優秀,喜歡在課餘時間打電子遊戲。2008年,時為高三文科生的孫笑川參加高考,英語成績比較優秀,但其他科目成績不佳或一般,最後被雙流區一所專科學校錄取。大專畢業後,孫笑川就職為安全監理員,在各個建築工地工作,負責巡視監察工作。對於此份工作,孫笑川覺得較為平淡,沒有激情。2015年9月,在好友李贛的推薦下,孫笑川辭職轉行到遊戲直播行業,因為他覺得遊戲直播行業較為有趣且難度不高,收入也不低。[3]

成名歷程

外部影片連結
 「抽象聖經」
 孫笑川與鄰居發生爭執

2015年9月1日,孫笑川的好友李贛聚集召集了另外三名遊戲主播圖圖、於超、啊不多,組建了抽象工作室,孫笑川作為抽象工作室的成員,也開始正式成為鬥魚TV6324直播間的一名遊戲主播,主要直播多人在線戰鬥競技場遊戲英雄聯盟》。在工作室成立之前,孫笑川雖然沒有正式進入遊戲直播行業,但他時不時會到李贛家裡進行直播客串。在直播過程中,孫笑川經常邊打遊戲邊和觀眾閒聊一些關於自己的生活經歷,例如自己網戀卻被騙8000元人民幣等。他也會在遊戲中和隊友發生爭執和言語衝突,甚至爭執的時間占據了遊戲的大部分。這吸引了不少粉絲,這些粉絲也自稱為「狗粉絲」或「嗨粉」,後者即四川話「黑粉」的諧音[4]

某日孫笑川在直播時,他好友列表的一位用戶私聊孫笑川並對孫笑川的粉絲進行辱罵,孫笑川表示,如果直播間的粉絲贈送禮物「火箭」,他便刪除那位辱罵粉絲的好友。但在粉絲送出禮物後,孫笑川並沒有履行諾言,這引起了粉絲的不滿,於是嗨粉們開始把一些和孫笑川無關的罪行嫁禍到孫笑川身上,例如造謠其使用雙節棍毆打祖母等事件,在新浪微博的熱門事件下,也常有嗨粉留言「某某事件的兇手的微博找到了@帶帶大師兄」。[3][5]

2017年7月18日,北京鈞豐至律文化科技有限公司旗下的微博帳號「樂范音樂秀」在新浪微博上發表推文介紹《中國有嘻哈》選手的真實姓名,但誤將嘻哈饒舌歌手孫八一的真實姓名寫成孫笑川。網友便利用這次失誤,將孫笑川稱為「成都地下說唱皇帝」。[6][7]

2017年8月23日,孫笑川在直播《英雄聯盟》時和往常一樣表情嚴肅,有不少觀看直播的觀眾便通過影片彈幕發言,稱孫笑川這種表情是「死媽臉」,即親人去世後哀傷憂鬱的表情。孫笑川對此很憤怒,回應稱自己過於勞累,所以表情嚴肅,是人的正常生理現象。隨後又跟觀眾發生長達五分鐘的言語衝突,圍繞「死媽臉」這個主題回擊觀眾,呵斥亂發影片彈幕的觀眾離開直播間。他表示自己為人「儒雅隨和」,對網友的攻擊很不滿,且稱網友只攻擊他一人而不去攻擊其他網絡主播有失公正。這段夾雜這四川話的言語衝突由於較有特色,所以成為了一個網絡迷因,被網友稱為「抽象聖經」,並錄製上傳到BilibiliYouTubePornhub等影片分享網站上。但由於影片中孫笑川使用的言辭較為激烈,違反了中國大陸一些影片網站的使用條款,故被網站管理員刪除。而網友在使用文字複述孫笑川的這段話語時,也有很多不文明詞彙觸發關鍵詞過濾系統而無法成功發布,故網友使用了表情圖示來代替這些敏感詞,如用表示馬的表情圖示「🐎」或「🐴」來代替發音相近的「媽」字,用表示啤酒的表情圖示「🍺」來代替四川口音的表示女性生殖器官的「」字等。類比於抽象聖經,這種用法也被網友稱為「抽象話」。[4]

而有一次直播時,孫笑川的鄰居指責他直播過於吵鬧影響休息,並要求其關窗,但孫笑川認為鄰居態度不友好,且自己沒有關窗的義務,讓鄰居去找物業管理人員投訴,隨後便與鄰居發生言語爭吵,且越來越激烈。這一段影片也成為類似於「抽象聖經」的另一個嗨粉亞文化素材,不少網友開始模仿孫笑川在這段影片中的語錄,並將影片上傳到一些影片分享網站上。[8]

2018年1月13日上午,孫笑川在虎牙直播間播放了一首歌曲,其中歌詞是由粉絲由法輪功宣傳詞改編而來的一篇嵌字文。但孫笑川一開始並未發現,並稱讚了這首歌曲,在此同時,粉絲對孫笑川的直播間進行舉報,導致直播間因違反法律法規被永久關閉,他本人也被禁止在中國大陸的網絡直播平台上直播。[9]

被封禁之後,孫笑川進入失業狀態,對粉絲的這次舉動感到非常失望。他嘗試放棄直播行業去找一份新工作,但因為工資不符合他的預期要求而沒有成功,同時他也沒有重操舊業回工地的打算,於是他開始轉到Twitch平台進行直播。由於Twitch面向國際,並不是中國大陸的本土網絡直播平台,所以中國大陸用戶較少,人氣較低。孫笑川通過在直播界面張貼支付寶收款QR碼的方式來獲取觀眾的捐贈。不久後,有網友利用了支付寶輸錯密碼次數過多會凍結帳號以保障安全這個特性,故意輸錯孫笑川的支付寶密碼,使得孫笑川無法使用支付寶中的餘額和花唄,現實生活受到影響。孫笑川對此感到委屈和無奈。[3]

2018年2月9日,孫笑川宣布正式退出直播行業,不再直播。[10]但他仍保持在新浪微博上活躍,也作為嘉賓出席過幾次漫展[3]

2018年5月14日,孫笑川在網易cc復出首播,和另一位主播「遠洋君」進行直播,但首播後就沒在直播里露過面,5月29日,孫笑川表示「種種原因」無法再進行直播。在與觸樂網的採訪中,孫笑川稱「種種原因」是有人對他的直播進行了大量舉報。平台曾試圖助他解封,卻無能為力。[3] 孫笑川看不到解封的希望,決定轉型幕後。2018年6月,他開始籌劃招募直播員,成立新的直播工作室。8月,孫笑川招募的4位主播《帶帶帶公寓》在網易cc平台開播。[3]

2019年,孫笑川開始在Bilibili發布影片[11],他被該站認證為「bilibili 知名搞笑up主」[12]

影響

 
NMSL潮牌使用的元素之一,其設計模仿了美國潮牌Supreme

孫笑川的語言風格引發了「嗨粉」、「狗粉絲」這一網絡迷因。與膜蛤文化六學等發源於中國大陸的網絡迷因類似,嗨粉文化體現在嗨粉模仿孫笑川的語錄,如「你就是個弟弟」[13]、「你媽死了」、「安排上了」等等。除此之外,嗨粉常常在新浪微博等平台的熱門新聞評論區,把和孫笑川無關的一些罪名加在他頭上,如謊稱其是日本人且參拜靖國神社、舉報騰訊WeGame平台上的《怪物獵人》致其下架、廣州觀看蔡徐坤的演唱會時用雷射筆照射他的眼睛等等。[14]面對嗨粉的這些行為,孫笑川認為一些很有趣,但也有一些嗨粉沒有把握好尺度,發表了一些涉及到政治和色情的違反法律的言論,並不可取。[15]面對一些嗨粉較為出格的行為,孫笑川也曾出面制止。如2018年7月起,由漫畫改編的日本動畫工作細胞》上映,受到很多日本動漫愛好者的喜歡,特別是其中的蘿莉角色血小板。而有一些嗨粉則偽裝成《工作細胞》的愛好者,到百度貼吧的「血小板吧」對血友病患者進行人身攻擊並製造矛盾。對此,孫笑川認為此事不當,便發布微博請求嗨粉停止這一不當舉動。[16]

此外,孫笑川的相關素材也被製作成一些鬼畜影片。也有影片製作者通過使用影片剪輯軟體,把《致青春·原來你還在這裡》等電影中人物的臉替換成孫笑川的臉,並把人物的聲音替換為孫笑川的聲音,製作成新的搞笑影片。[17]

由於嗨粉文化的傳播,孫笑川和一個粉絲合作創建了NMSL潮牌,名稱來源於他的口頭禪「你媽死了」的漢語拼音首字母縮寫,有時也常使用美元符號「$」代替英文字母「S」,寫成「NM$L」,主要設計生產一些印有孫笑川語錄及相關延伸元素的文化衫手機殼等產品,通過淘寶發售。孫笑川表示NMSL潮牌除了作為停止直播以後的一個收入來源之外,還起到一個推動亞文化的作用。[18][19][20]

https://zh.wikipedia.org/wiki/%E5%AD%99%E7%AC%91%E5%B7%9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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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粉是黑的諧音詞,主要指鬥魚6324的直播間裡的粉絲。14年年初,鬥魚開了,沒多久,來了個電競李伯清【李贛】,肥頭大耳,背心內褲,滿口抗吧梗加點四川特色方言,春季賽開始分析omg戰隊,瘋狂針對高地平,然後扯點時事政治,雖然基本上胡扯,直播睡覺,大腹便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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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笑川與狗粉絲是什麽?

 
這兩天FB、Twitter上出現了不少用戶名為「孫笑川」的賬號,使用暴戾且同質的話語污染評論區。故貼出一篇舊文,簡單介紹一下孫笑川是什麽。
狗粉絲文化是屌絲文化的一種變體,繼承自百度貼吧的屌絲文化,由李贛將之帶入抽象工作室,在抽象工作室培植得十分暴戾後,最後由孫笑川釋放。

 

不管你有沒有聽說過孫笑川,你在網上一定見過大量使用 “🐎”、“👴”這些表情的評論。“👴”指“爺”,“🐎”指“嗎”,玩的是四川話諧音哏,最初是為了替換髒話以規避平臺審查。這些評論中常見的片語還有“給👴爬”、“寧來辣”、“你說你🐎呢”。

這套話語模式叫做“抽象話”,使用這套話語模式的人自稱“狗粉絲”。狗粉絲並不崇拜孫笑川,狗粉絲想孫笑川死。狗粉絲會舉報孫笑川的直播間讓他無法直播,舉報孫笑川的支付寶帳號讓他無法收款,在蔡徐坤被鐳射筆照射後造謠是孫笑川幹的,試圖引發蔡徐坤粉絲攻擊孫笑川。狗粉絲還會自稱“嗨粉”,來自四川話“黑粉”的諧音。

總之,狗粉絲是孫笑川的黑粉,但並不僅針對孫笑川。對他們來說天下大亂形勢大好,最好是能圍繞孫笑川引發一輪又一輪的大型網路事件。每當有大新聞,狗粉絲就會說:“某某事件兇手的微博找到了@帶帶大師兄”。比如造謠孫笑川用鐳射筆照射蔡徐坤,偽裝成孫笑川在ins和陳冠希約架,喬碧蘿事件後迅速製作孫笑川和喬碧蘿連麥視頻……

百度搜索指數趨勢圖顯示,每當互聯網出現大新聞,孫笑川熱度也會跟著大幅上漲。甚至連2019年4月15日的巴黎聖母院大火,孫笑川也跟著火了一把。

孫笑川與狗粉絲的關係就像是致癌物與癌細胞,前者刺激後者產生,後者瘋狂分裂繁殖,從局部器官異常擴散到全身,漸成燎原之勢。但孫笑川並不是狗粉絲最初的刺激源,狗粉絲這個詞也不是由他創造的。狗粉絲的話語模式——抽象話的基本框架也不是。孫笑川更多相當於“中興之主”一類的角色,他繼承了狗粉絲文化的基本框架和初始知名度,然後讓狗粉絲文化出圈,發揚光大。

狗粉絲文化來源於李贛創立的抽象工作室。李贛之前一直混跡於百度貼吧的幾個電競貼吧,以“人菜話多”出名,淪為貼吧裡的丑角、吉祥物。後來因為逞強證明自己電競實力開始直播,又因為實力暴露被反復嘲諷。真正讓他的直播獲得一定知名度的是發明了“睡覺”和“查房”。

當時李贛還是一名協警,白天執勤晚上直播。為了保證休息索性直播起了自己睡覺,現在知乎還有個14年提出的問題“鬥魚上好幾萬人看一個胖子直播睡覺,這種現象是如何產生的?”這個胖子就是李贛。

“查房”則更為低俗,直播剛火起來時監管尚未到位,不少女主播靠打擦邊球露肉吸引人氣。李贛自稱“警官”、“鬥魚元老”和女主播連麥,粉絲則在彈幕刷屏“請主播系好上衣的兩顆扣子”一類的話。後來被其他主播紛紛效仿,變成整個直播圈的狂歡。

從貼吧時代起,李贛和粉絲就一直是相愛相殺的關係。李贛罵粉絲是黑粉,四川口音太重就成了“嗨粉”。在鬥魚直播查房時,李贛和嗨粉之間形成了一定的組織性和自己的黑話體系。李贛召集其他三名遊戲主播以及孫笑川成立抽象工作室24小時直播,嗨粉覺得李贛飄了,“恰爛錢”。抽象工作室成立後,嗨粉紛紛祝抽象工作室早日倒閉,並努力挑撥各直播員之間的關係以此為樂。罵孫笑川是心機怪,整天陰沉著臉一言不發肯定是在盤算怎麼趕走工作室的其他人。

後來抽象工作室裡發生了一系列內鬥,無非是李贛開人、利益分配不均、李贛跪舔金主大主播拋棄粉絲一類的爛俗劇情。抽象工作室拿到和鬥魚的合同後,李贛的態度越來越膨脹,在直播裡痛斥只有刷禮物的觀眾才有資格稱為“嗨粉”,不刷禮物的觀眾都是“狗粉絲”。於是,由嗨粉變成狗粉絲後,狗粉絲們和李贛、和抽象工作室關係徹底決裂,不再是相愛相殺,而是真的千方百計想要抽象工作室倒閉,李贛斷掉財路。

一次直播時李贛接到邪教宣傳電話,並將電話在直播間外放。終於等到機會的狗粉絲將直播間舉報至封禁。後來直播間解封,李贛本人也不能出鏡。由於被封禁了一段時間,直播間收益大減。此後抽象工作室收入大減,李贛因為無法出鏡沒有粉絲刷的禮物,便要求直播間收益平均分配。孫笑川本來能拿到2萬一個月,此後只能拿到3500元,便開始“播一休七”,即使直播時也是臉色陰沉。狗粉絲譏諷孫笑川是“死媽臉”。

2017年8月的一次直播中,孫笑川又跟觀眾發生長達五分鐘的言語衝突,圍繞“死媽臉”這個主題回擊觀眾,呵斥亂髮視頻彈幕的觀眾離開直播間。這段直播視頻裡孫笑川創造了狗粉絲現在流行的大部分哏。直播視頻裡,孫笑川表示自己“儒雅隨和”。在狗粉絲譏諷他“說中痛處就氣急敗壞,其實還是一條懶狗”時自暴自棄“你覺得是那就是,不狡辯”。以及和狗粉絲同歸於盡的言論:“我是你哥哥,我們倆個都是你媽的兒子,你媽死了,好吧?”

 

“儒雅隨和”與孫笑川的直播表現形成了鮮明反差,狗粉絲使用“儒雅隨和”往往是指對方暴戾。“哥哥兒子”引申出了狗粉絲最熱衷的故事,即孫笑川是蔡徐坤、吳亦凡、陳冠希的哥哥,寓意顯而易見。

後來李贛的遭遇也發生在孫笑川身上,孫笑川在直播間念了粉絲發來的影射邪教的藏頭詩,也被禁止直播。此後,孫笑川開始運營起了微博,無處可去的狗粉絲重新聚集到孫笑川的微博下自發創作,並不斷把壞事嫁禍給孫笑川。直到18年5月,蔡徐坤在演唱會上被人用鐳射筆照射。憤怒的蔡徐坤粉絲到處尋找兇手,狗粉絲發現機會,通過修改微博截圖嫁禍孫笑川。孫笑川熱度迅速上漲,狗粉絲文化也由此出圈。

歷經貼吧、直播、微博千錘百煉形成的狗粉絲文化應該是現在中文互聯網上最富攻擊性的亞文化之一。狗粉絲文化可以和任何概念結合,再以暴戾的方式輸出。比如和種族歧視結合的“尼哥(nigger)笑話”,和地域歧視結合的“南征北戰”,和政治諷刺結合的“蘇聯笑話”。不過狗粉絲文化的底色應該是男性氣質,更準確地說是屌絲氣質。狗粉絲文化是屌絲文化的一種變體,繼承自百度貼吧的屌絲文化,由李贛將之帶入抽象工作室,在抽象工作室培植得十分暴戾後,最後由孫笑川釋放。

甚至當年對屌絲文化的批判都可以一字不差套用到狗粉絲文化上:

“一旦這種話語模式廣泛地滲透入大眾傳媒,頂著‘解構、自嘲’的招牌的‘屌絲文化’就會使歧視性的性別觀念變得堂而皇之起來,甚至可能麻痹社會性別意識,鈍化女性的生命感覺。更可怕的是,在‘屌絲文化’的戲謔自嘲的基調下,一旦有人提出質問,就會被真真假假的屌絲以一句‘認真你就輸了’弄得啞口無言。”

如果說百度貼吧早期的屌絲文化包含“屌絲逆襲”的想像,是通過指出底層青年為屌絲的事實,試圖激發屌絲鬥志從而完成逆襲。那麼狗粉絲文化則是純粹的發洩情緒,不帶任何的世俗成功想像。

心理學家卡爾·榮格將一個人的人格比喻為面具,在不同的社交場合人們會表現出不同的形象,也就是戴上不同的面具,當所有的面具總合起來就是完整的人格。比如我們面對朋友和面對父母時,帶上的就是完全不同的人格面具。而孫笑川則是放下了一切人格面具,他在直播裡坦然承認自己是懶狗,並不是因為他真誠,真誠還包含著真誠更好的假設。孫笑川只是單純地暴露自己人格的陰影,單純地不在意他人如何看待自己。

面對一個完全放下人格面具的人,別人在他那裡也可以隨意地放下放下人格面具。孫笑川於是成為集體人格陰影。人們可以在孫笑川這裡放下面具罵一切,包括很多男生討厭的蔡徐坤、吳亦凡、女權,只敢隱晦諷刺的政治,以及所有自己不爽的東西。這裡形成了倒錯的道德規則,善良的話語會得到“你再罵?”的回復,而惡毒的詛咒則會被評價為“小嘴抹了蜜”。

聽起來也還好,有這麼一個集體陰影可以供大家發洩情緒,似乎還對大家平時的生活還有好處。但正如中世紀獵女巫放大了民眾互相猜疑、舉報、擔驚受怕的一面一樣,狗粉絲文化也放大了人們在網上暴戾的一面。在敲下一大段回復後,別人回一句“你說你🐎呢”,還存在溝通的可能性嗎?狗粉絲文化實際上鍛造出了一副可以無限複製鎧甲,狗粉絲可以隱藏在這套鎧甲背後,更肆無忌憚地釋放惡意。在不知道如何描述自己內心幽微複雜的情感或者一團亂麻的邏輯時,誰不希望能得到一套現成的可以精確概括想法的話語模式呢?抽象話正提供了這樣的功能,人們可以借助抽象話迅速歸納總結自己的情感,抽象話還附送了一點戲謔,一點俯視的態度。而你似乎什麼也不需要付出,畢竟emoji表情不會單獨收費,孫笑川更不可能註冊抽象話的專利。

實際上過於使用這種現成的暴戾的流行話語模式,會緩慢殺死我們的感受力。“奈何本人沒文化,一句臥槽行天下”。如果面對一大段說理,無從反駁只能憋出一句“你說你🐎呢”是非常無力的。只是局限在小圈子裡也還好,但一套流行的暴戾話語會從小圈子蔓延到整個中文互聯網,從互聯網蔓延到現實中,畢竟使用這些話語的都是同一顆心靈。

我無意對狗粉絲文化做道德評價,畢竟每一種社會現象背後都對應著複雜的社會現實,貿然做出的評價只會顯得廉價且高高在上。作為一種複雜的文化現象,狗粉絲文化也有其好的一面。孫笑川微博下面的評論確實都很搞笑,而且孫笑川的微博評論區後來出現的版塊“浮生日記”。會有很多人在“浮生日記”版塊裡用抽象話的話術寫自己的日記,流傳最廣的應該是這一條:“👴在陽臺點上了煙,我抽了一半,風也抽了一半,但👴沒有跟風計較,也許風也有煩惱吧。”會有很多人在浮生日記下面寫自己的生活感受,看起來比絕大多數vlog、小紅書日記都要真誠得多。或許絕對解構、絕對戲謔的環境下,反而可以解構掉平日裡主流話語加在我們身上的枷鎖吧,解構、戲謔也可以幫助我們更真誠地表達。

如果將狗粉絲文化放到時代變遷框架下,屌絲文化盛行的09到12年是中國貧富矛盾井噴的一段時間,“屌絲、高富帥、白富美”的三角故事會有足夠的市場。那麼放棄人格面具、解構一切的狗粉絲文化對應著什麼樣的社會現實呢?


 

總結:

  1. 孫笑川和狗粉絲是一種網絡亞文化,主要使用者是「直男」。
  2. 狗粉絲文化價值觀與男性氣質、屌絲文化有極强關聯,可以概括爲「暴戾、嘲諷、囯族主義、輕度仇女」。
  3. 孫笑川并不是狗粉絲的領袖,許多狗粉絲們恨不得孫笑川死。
https://matters.news/@frichdove/%E5%AD%AB%E7%AC%91%E5%B7%9D%E8%88%87%E7%8B%97%E7%B2%89%E7%B5%B2%E6%98%AF%E4%BB%80%E9%BA%BD-zdpuB2VHH6Ei8Gj5usg7KH3jrFcZth6C4jy5BSchwXPFEe7H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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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5月10日 - 近期蔡徐坤nmslnmsl經常被網友提到。近期ninepercent直播時,蔡徐坤被雷射筆照傷,蔡徐坤的粉絲於是力挺蔡徐坤,發起了一個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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